打開門，就見到園子裏的人都停下手中的動作，跪下來給一抹白色身影行禮。

璃苒微微一楞，沒有想到洛玉竟會穿著白色的衣物。只是這一抹白色，卻讓她感到莫名的熟悉。

“君上。”

微怔間，洛玉已經到了璃苒面前，銀質的面具下那雙眼眸依舊看不出他的情緒。洛玉轉頭看了璃苒一眼，卻沒有片刻停留，只是微微一點頭就徑直走入了房內。

此時卿楠也端了剛沏好的熱茶進來，璃苒一直站在門邊微垂著眸子。洛玉也沒有什麽表示，等到卿楠將茶水端到他手邊，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後洛玉才慵懶開口。

“你要在這園中裏栽種霧靈花？”

璃苒看了卿楠一眼示意她出去，卿楠領意地快速關了門離開。

“是。”璃苒仍是低眉站在門邊。

洛玉放下杯子，只手撐著腦袋望向璃苒。

“你可知這霧靈花本是雪南山上獨有的花樹，當年我也是花了不少心思才終於讓他們也在這皇宮中開出花來。”

璃苒頓了半響道：“璃苒知道。”

洛玉瞇著雙眼看向外邊：“既然知道，還要將它們栽倒自己園子裏來？”

璃苒垂著眉，她自然知道洛玉這番話別有深意也知道了蘇纖辰行動這麽快又這麽徹底的原因。但她只是淡然道：“璃苒只是覺得這霧靈花惹人喜歡，希望能每日看到所以拜托皇後讓人在園子裏種了些。”

“惹人喜歡？”洛玉若有所思地看著外邊，看向那片紛飛的白雪。

璃苒心中輕嘆：“璃苒不知道這花是不可私自栽種的...”

洛玉盯著璃苒許久，喃喃道：“曾經有個人，也對我這花很是惹人喜歡。”說著他的語氣忽變得冰冷，“這次就罷了，霧靈花不可在這裏栽種。”

璃苒卻也不驚懼，只是淡淡地點了點頭：“璃苒明白了。”

洛玉看著面前的璃苒，頓了許久開口：“你...”

一字之後洛玉又是沈默，璃苒不禁疑惑地擡眸看向洛玉。只見洛玉眼中似有一陣不易察覺地波瀾拂過，卻只是一瞬間的事。璃苒蹙了蹙眉：“君上還有什麽事要吩咐璃苒的嗎？”

洛玉收回目光沈聲道：“沒有。”說罷他起身，拂袖往門外走去。走到璃苒身邊時卻又停了腳步，他伸手捏著璃苒的下巴擡起她的頭，那動作很輕，並不粗暴霸道。洛玉的手指在璃苒尖尖的下巴上輕輕摩擦著。

“這藍色的衣物穿在你身上倒是不錯。”說著他又將手移至璃苒發後，撫摸著那支白玉簪，“這支簪子也很好看。”洛玉的話輕飄地就像對著空氣裏的某個人訴說，璃苒默不吭聲地站在他身前，不知洛玉究竟兀自在沈浸什麽。

洛玉收回手負於身後。

“可惜終究不是他。”洛玉這最後一句話說得有些黯然。舉步離開了璃苒的寢宮。

房間中留下璃苒一個人，燭燈還燃著。門外的風雪飄飄然然，有些已經吹到璃苒身上，而她卻似渾然不覺。清冷的天空映的她的身影有些突兀，分明是溫暖華美的寢宮，卻偏偏像極了冷然淒清的深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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